亿冰钗的个人空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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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开的声音 三~五2006/3/21 15:15:21


就像所有恋爱中的男女,一开始,我们也是很快乐的。
他唤我“偲儿”,说只有我才配用这个名字。我手掌胖嘟嘟的,像婴儿的手,与身材极不相称,又爱长冻疮。他总是一边用他的大手给我暖和,一边嘲笑我的手像“潘包子”。我生病打吊针,他说什么也不去上课,守在床边,看着我乖乖地输液、吃药。他纵容我把又冰又凉的手放进他衣服里,当他是烤炉。或者干脆赖在他温暖的怀里,当他是沙发。
朋友们终于相信我们真的在一起,一个个大跌眼镜。是的,我们并不般配。更让他们不解的是,聪明如我,怎么会选择那么花心的他?
朋友的劝说与忠告不是没有道理,想来那些传闻也不会是空穴来风。可是,我既然已经决定了,绝不允许后悔。我从不问他的过去,不是不在意,而是不愿。如果他够坦诚,愿意讲,自会对我说。
一天晚上,他开会去了,我独自在一间空荡荡的教室里自习。想到有一天终究留他不住,不甘寂寞的他也许会离我而去,就顺手在本子上记下自己的伤感。心中怅然,出教室散了会儿步。
转来,发现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,他神情冷峻地站在教室门口,定定地看着我,一言不发。我不知道他怎么了,只好走过去,站在他面前。他就那样看着我,好久,他忽然一把搂着我,说: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你一直这么担心。他们说什么不重要,你一定要相信我。请放心,我会用事实来证明我对你的感情!”
原来他看到了我写的东西。
我的泪水流了下来。在心里对自己说:“什么也不管了,有他这句话,我无怨无悔!”
相处得越久,越发爱上他而不能自拔—舍不得自拔。他温暖的怀抱让我安心,他紧皱的双眉让我心疼,他沉静时流露的镇定气质让我着迷。
我为他吹起了心爱的口琴,为他精心作画。每天想他,念他,担心他,与他一起欢笑,一起悲伤。那个漫长的寒假,我把每天的思念写在一只只纸鹤上,装进一只纸盒里,送给他。不约而同的,他为我叠了一千只纸鹤,送给我。纸鹤扬扬,载满了我们相爱的幸福与默契。那时真的以为我们可以就这样,地老天长。


永远到底有多远?
快乐总是很短暂,幸福也总是抓不住。他在我们不经意中悄悄流走。
也许我是一个笨女孩,不懂得自然、随性就好。因为惟恐失去,越发刻意与他相处的点滴。一句话,一个眼神,一个动作,我有时会想半天。人也越来越多愁善感。而他,或许是因为协会的事太烦,没有太多的精力顾及我。或许是他觉得彼此已经如此熟悉,没必要像当初那般刻意与小心翼翼。总之,我们开始有了猜疑,有了争执,有了隔阂,有了眼泪与伤害。但我们并没有在意,因为我们始终以为,对方依然深爱着自己。
就这样,每次误会之后,好面子的他与倔强的我谁也不愿主动说清楚,以为故作轻松就没事了。可是,越是不说,越觉得有莫名其妙的隔阂,甚至生出莫名其妙的怨气。
相爱并不难,难的是怎么相处。
就这样,渐渐的,我以为他旧病复发,厌倦了我;他以为我已不再喜欢他。
就这样,年轻而幼稚的我们,放着珍贵的感情不知道珍惜。我们赌气,我们装酷,我们以为这样很潇洒,我们轻易地分了手。
分手的那天是我20岁的生日。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,却不知道这才是悲剧的开始


坦白说,分手的日子并不好过。我故作潇洒了几天后,便不可救药地陷入了后悔与思念。
朋友对我讲冰过得并不好。他没有谈女朋友,每天只有学习、学习,工作、工作。他们说我们不应该这样,他们说冰还是放不下我。是吗,是这样吗?我不知道。我只知道从此我们有了客气的点头,有了对对方眼神的故意回避,有了假装没看见的擦肩而过。
这种感觉让我很累。我只有拼命看书拼命上网拼命打工拼命谈恋爱,要把自己变成麻木的陀螺,没有难过的时间。可是,我依然要做梦,梦里依然是他微笑的眼睛。我过得好辛苦。
终于有人告诉我,冰与一位师妹走得很近。我说无所谓,我谈他也谈,大家互不干涉啊。于是有一次看见他们走在一起,冰竟然对她微笑,满脸阳光。
我的心开始撕心裂肺地疼痛。
一狠心,我把一头心爱的长发铰掉了。短发飞扬,看得人触目惊心。
我谈的几次恋爱都无疾而终,也好久没见他与那位师妹在一起。
许多次,鼓起勇气按下早已乱熟的号码,却迟迟不敢按下#号。是啊,怎么说呢?“最先开口的人最不争气”,我干嘛要主动去接受他可能的冷漠?
        写至2004年1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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